他蹲在杨暄旁边,开启的话题倒是无聊平常,问了他一些地里庄稼、有关节气的事情。
杨暄刚好休息,便一五一十地回答。
男人捏着一根麦穗轻抖着:“我这几天都看你一个人在这儿卖力干活,你家里人呢?”
杨暄喝了一口水,没说话。
对方见他不欲回答,笑了一声,继续问:“自己一个人能干得过来?怎么不用机器?”
“干不过来也得干,能有什么办法。”
话是这么说,其实村里有公用的收割机,但是排不上号;前街吹唢呐的二大爷家里也有私用的收割机,周围邻里会租用。但是去年他姥爷喝酒后和二大爷打了一架,今年人家说什么也不借给他家用了。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终于又开口:“你姓杨?”
杨暄拧起眉,眼神重新警惕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我前几天跟你村里人也聊了几句,他们说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
对方干笑了两声:“那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杨暄不感兴趣,站起身抖了抖衣服:“不知道,我只知道地里还有活没干完。”
对方又瞧他:“小小年纪,说话怪老派,也不畏人。”
“有什么好畏的,”杨暄说,“又不是三岁小孩。”
“你家里”
“现在几点了?”杨暄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打断这人说话的声音。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差十分钟到五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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