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孟庭静在盯着他。
虽然这段时日表面看上去他的生活一直都是风平浪静,但宋玉章更愿意相信孟庭静是在享受他的垂死挣扎。
一口气碾死有什么趣味,当然是要一点一点地施加压力慢慢折磨才更有意思,看着人满怀希望,最终再变得绝望,这样才能叫一个人发疯发狂呢。
宋玉章放下钢笔,人向后靠在椅上,目光落在桌上鲜红的鸽血石上。
想必他周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孟庭静此刻会觉得痛快么?
他昨天才去登了廖局长的门,话都说得好好的,今天立刻就变了卦,毫无疑问是孟庭静向廖局长施了压。
其实这倒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就像沈成铎说的,做官就一定了不起么?官上有“官”,就算他廖天东掌管了海洲整个运输,照样还是得听孟家的指令。
孟庭静有这个能力,百年的海运世家经营下来的根基,旁人羡慕也羡慕不来,撼动也难撼动得了。
宋玉章四平八稳地处理事务,等到晚上宋齐远同柳传宗对完账后,他对宋齐远道:“三哥,今晚你约一下廖局长吧。”
宋齐远心念一动,“约在哪?”
“你们上回约在哪,这回就还约在哪。”
“好。”
宋齐远匆匆离开,宋玉章留在银行吃了点柳传宗带的干粮,“这馒头蒸得不错,老柳,你有什么是不会的么?”
柳传宗木头木脑的,“我不会的有很多。”
宋玉章发觉柳传宗其实并非天性麻木,只是后天不知道被什么法子磋磨了,整个人就显得像根木头似的,心思全藏在里头。
宋玉章不逗他,吃了半个干馒头,喝了水之后,对柳传宗道:“走,去看看三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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