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有说话,渝辞只当其默认,拖着白袍子缓步来到交椅跟前,目光在桌上叠着的几张药方上扫过,捻了一张放在手里,勾唇缓道:这字是姑娘写的?
鞮红别别扭扭撇过头去,只当是给岐飞鸾作反应,内心疯狂腹诽:怎么您还要扣个卷面分?
对方似乎被她这个举动逗乐了,语气听上去心情颇佳:我看这几日来帮你们的小药童稚嫩的很,一会便由我来抓药吧。
鞮红梗着脖子就是不回头,也不准备搬把椅子来让她坐,脑子里胡乱想着如果是岐飞鸾,应该也是这个反应吧。这段演之前渝辞还在拍她的部分,所以鞮红没有和渝辞对词,只和导演对了一遍,当时是怎么演的来着?
没等她再往下想,只听身边白袍窸窣,笑语轻落:夫人中毒多时,早已药石罔替。
鞮红登时就恼了,正欲拍案而起,渝辞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图紧接着道:但我有一法,不知夫人愿不愿意试试?
那孕妇听闻激动不已,感激涕零:大夫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求大夫救命,救救我啊!!再难的法子我也得一试啊!
渝辞亦同时是冥昭,凤眸微眯,有什么东西从幽潭似的眸色下一闪而过,她笑道:倒也不难的,只需我为夫人施针三日,引毒入腹腔,再将病灶一并割除,夫人身上的毒便清了。
第99章
岐飞鸾初时听着便觉不对,此时听完身上每一处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不相当于就是把毒素全部都堆到胎儿身上,母亲得以解脱吗?然而岐飞鸾留下来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种毒就喜欢攻击胎儿,那日她与竹沥正准备上路,却遇到几个大腹便便的孕妇拦在院门口,医者仁心哪里能眼睁睁放着这些妇人一尸两命暴尸街头?
但是现在,唯一的解毒之法就是要用她们腹中未出世的孩儿做引,她们怎么能经受得住!
然而那些妇人并不知晓冥昭口中的方法具体要如何操作,还一个劲感恩戴德,求冥昭快些施针救她们和孩儿的性命。为首的妇人撑着腰步履蹒跚着过来,堪堪就要给冥昭跪下,一双手横插过来将她扶住。
夫人且慢!
岐飞鸾嘴唇阖动犹豫着措辞,但她天性少言寡语,此时更是不知该怎么劝说,怀中妇人和身后一群孕妇的目光都聚集在她一个人身上,岐飞鸾霎时恨不得甩袖而去,就不该淌这趟浑水!
戏演到这里鞮红已经快晕乎了,虽然知道人在戏里,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后人带给她的压力太大,竟觉得浑身上下当真没一处舒坦。各机位镜头架着,顾不得抹去额角渗出的薄汗,拽过把椅子还没坐稳,肩膀上就被搭上一双微凉的手。
心好似也被人提溜着提到了嗓子眼。
渝辞的气息挨得极近:小大夫,你要为这位夫人施针吗?
小大夫???哪个剧本里写过这个称呼!鞮红一张脸刷的全红了:这个方法太冒险,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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