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挂了一盏灯笼,是附近居民区里的手艺人亲手做的,红色染料也是来源于当地仙人掌上寄生的胭脂虫红虱,红里带着点潋滟的温柔。
灯笼里的烛光摇曳,透过轻薄的红布,容易让人想起家里的灯笼。
每个医护人员脸上都露出笑容,好几个年长的医生拍了拍南穗的肩膀,戴着手套的手紧握在一起。
“温医生,新年快乐!我看了传回来的资料,这次可真是多亏您了!”
他们猜想温医生应该是最近长期戴着口罩,脸上都被勒出了痕迹,但微小的红痕掩不住她面容的明艳,那双带笑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微薄之力,哪能经得住你们这么夸我?”
南穗笑着把众人带到住处,后排空的平房都改成了宿舍,勉强能住下这么多人。她在纸上写好了明天的工作安排,终于舒了一口气。
先前的医疗压力实在太大了,屋漏偏逢连夜雨,仪器还坏了一台,又不断有新的病人涌进医院。
可惜她这口气没能松太久。
第二天清晨,N国边缘的尤里巴传来最新消息,出现一例确诊患者,正在送往达斯贝的路上。
救护车后方的患者是在昨天突然恶化的,逐渐开始出血。汽车用最快的速度穿过荒原和树林,在泥泞的路上溅起泥浆,想去达斯贝市寻求最后的希望。
司机兴奋地看见前方掩映在树林里的医院,正想告诉随行N国医生这个好消息时,后车厢传来压抑的哭声。
南穗没能见到这位患者,她死在了路上。
殷红的双眼流着血泪,气管被粘液和黑血堵塞,仅剩的皮肤上布满了红斑,躯体死亡后脑干还有部分反射存在,她甚至还抬起了腿,挣扎着走了两步。
最后倒在了达斯贝医院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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