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雨中,他一马当先举着旗帜飞奔而来,是何等的飒爽英姿。
纪云汐回道:“是。”
她顿了顿,又道:“殿下,他叫钱宜宁。”
太子微愣:“云汐如何得知?”
纪云汐目光哀伤,透着钱宜宁的脸,看到了钱宜秀,看到了钱木村的那对老夫妇,她当初,亲自去拜访过。
拜访之前,纪云汐查过钱家,知道这家人的小儿子,在她二哥的军中当兵。
“他是钱宜秀的弟弟,名字很像,先前几日偶然听到有人这么叫他,就记住了。”
太子哦了一声,问过钱宜秀是谁后,又指了指旁边的一具尸体:“他呢?我记得他好像守过一日矿洞。”
纪云汐辨认了很久,道:“殿下,我不知。”
她缓缓看过这一地长眠的人,轻声道:“殿下,除了钱宜宁,他们,我都不知。”
纪云汐抬眼,朝周遭来回走动的人看去。
一旁,系着黑色眼罩的雪竹,和魂不守舍的晚香脚步不停地路过。
他们都为宝福的死而难过,可这些躺在这里,他们不熟识的人,他们虽然心下痛惜,但没有那般痛楚。
纪云汐亦然。
她依旧难以接受宝福的离去,但对于她唯独认识的钱宜宁,她更多的是可惜。
而对名字都不知的其他人,连可惜之情都稍淡。
可对于钱家人而言呢?
对于这些连名字都不知的人的家人而言呢?
昨日事发之后,纪云汐一直在想。
为什么是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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