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尧臣不跟他掰扯,把洗菜盆往茶几上一放,就要走人,“看你也没大事了,早点休息吧。诶,别送,垃圾我带走,你静养,别再摔着你金贵的腿。”
“等等,”厉扬却横出一条胳膊,拦住他去路,“我得洗个澡,自己洗弄不好要摔。你送佛送到西,帮我洗完再走。”
许尧臣不答应,“我凭什……”
“凭你个小没良心的拿我当了两年挡箭牌,如今收你点利息,没占你便宜。”厉扬扯着他站起来,“我单纯就洗个澡,别想歪了。”
他都这么说了,许尧臣要再嘀咕便显得很不坦荡,于是像比着谁更纯一点,许尧臣愣是没眨眼地帮着他扒光了。
浴缸里蓄着热水,水汽氤氲,镜子上浮了层雾,将贴近的两人模糊了。
许尧臣裹得严实,生怕露出多余的一寸皮肉就不纯了似的,将毛衫领子拢得高高的。
热气熏得人脸上躁得慌。
许尧臣支棱着一双爪子,说你转过来,我给你洗头。
厉扬不错眼地端详他,看他是瘦了是胖了,末了,湿漉漉的手指往他领子上一勾,“不认识的人跟前倒放得开,在我这儿却抠搜得很。”
细绒的领子上沾了水珠,脖颈温热的皮肤也湿了。
讨嫌的手又带起一泼水,将前襟弄得乱做一团。许尧臣垂着眼看始作俑者,对方却坦然道:“捂了一层又一层,也不嫌热。”
“也不是不能脱,”许尧臣那只带着伤疤却仍旧好看的手在厉扬下颌蹭了蹭,“可我要脱了,你这柳下惠还装得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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