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送去温家的是空箱笼,真正的聘礼送去了江南?
“这般欢喜?”裴砚随意往后一靠,姿态懒散不羁,对她的反应很受用,“不如我让人去温家,把聘礼要回来?”
聘礼根本不在温家,大人怎么说找温家要?
忽而,温琴心心口一跳,乌亮的瞳仁微微扩张,脱口而出:“大人想讹诈?”
说完又觉失言,她怯怯补救:“我不是说大人不好。”
裴砚忍不住攥住她手腕,扣在美人榻绣枕上,欺身笑问:“讹诈,竟是用来夸人的?”
纵然不愿,明日却还要去温府回门,温琴心怕他胡闹,又羞又急,美目雾盈盈道:“蓁蓁失言,真正想说的是,大人运筹帷幄,英武不凡!”
“哈哈!”裴砚朗声失笑,凝着枕上花容失色的美人,俯身在他眉间轻啄一记,将人拉起来道,“去沐洗,驱驱寒。”
“我洗过了。”温琴心挣扎一下。
他松开手,却俯身绕过她膝弯,将她抱起:“那就帮我洗。”
大人肩阔腿长,浴桶显得有些格外狭窄,水浪挤出桶沿,漫散满地。
夜深时,温琴心缩在温暖的怀抱里,捉住他横在身前的手,触了触他腕间脉搏,嗓音闷闷:“大人的毒,我暂时没想出如何解。太医也没法子吗?”
“蓁蓁不必为此犯愁。”裴砚指腹轻抚她眉心,本不想告诉她,又怕她自己胡思乱想,“毒是皇帝赏的,刘道长所制,我自有办法让他配出解药。”
是吗?她早听说宫里有位刘道长,擅长制丹药,正为皇帝炼制长生不老丹。
那他不是皇帝的人吗?会真心替大人配制解药?
毒药乃皇帝所赐,大人是不是也曾受制于人?他轻描淡写一句话揭过,温琴心却懂得,其间藏着诸多她想不到的凶险。
大人的头疾该是中毒所致,她虽解不了毒,却隐隐能想象毒性发作时的苦楚。
“大人的毒,是不是每逢月圆便发作?”温琴心转过身,将面颊埋在他身前,鼻端闻到他身上浅香,才踏实些许,嗓音却发颤,“大人要我选婚期时,为何不说?”
心思单纯的小娘子,轻易就敢把人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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