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转念一想,她心下不由咯噔了声, 意识到可能是辩队最近刚好缺一辩,所以故意在招新的时候探她的口风。
可她之前不是跟路佳学姐说好了要打三辩的吗, 怎么现在又临时改口了?
苏迢迢本来就被这个“漂亮女生”的提问听得不太舒服,再一想到这人竟然说话不算话,只能忍着火气开口:“学长,虽然我不太明白你问这句话的用意,现在手头也没有各大高校一辩的相关数据,但根据我看了几年辩赛的经验, 并不能得出一辩都是漂亮的女生这样的结论。”
陆礼听到这儿, 微微点头, 轻抬手腕示意她继续。
苏迢迢收到他鼓励的眼神, 心下更加费解,然而嘴上还是老老实实接着道:“相反, 我认为这种说法更像是某种偏见, 甚至是陋见。大概也只有那些在观赛时并不着眼于战场、只会盯着女性的外貌窥伺、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冲着女性流口水的人, 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噗——”她的话说得太一针见血, 简直完美概括了某人的形象,路佳听到最后没忍住破了功,只好默默抬手捂住嘴。
至于一旁的马佳和颂,虽然不清楚状况, 但光听到那句“巴甫洛夫的狗”的比喻,就不免会心一笑。
苏迢迢知道马佳和颂在有关男性凝视和容貌焦虑这个问题上发表过很多看法,不论是在辩论场上还是赛场上,这会儿看她笑了,心念微动,忍不住有些放肆地补充:
“当然,如果刚才学长的设问去掉‘一辩’两个字,或许我可以同意这样的说法,甚至不只是辩队,在当今这个社会,由于父权制长久的统治,女性作为被凝视的他者,容貌水平确实远远超出男性。
“但现在时代在进步,男性容貌上的弱势也给广大女性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因此我认为男性需要对此作出深刻的反思,并且要尽快行动起来。”
话到最后,她的视线才堪堪从面前的学姐身上挪开,落到正对面的人身上,和陆礼对视了一秒。
他认真又带着赞许的表情很衬那张光风霁月的脸,鼻梁高挺俊秀,唇角微微弯起,疏懒又温润。
以至于苏迢迢想到自己刚才貌似对着这张脸说了重话,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停顿半秒后找补了句:“……当然,我的这个结论不包括学长你,你长得很好看,看人的眼光也很准。”
陆礼微怔了瞬,没料到她上一秒还语气讥诮,下一秒就突然反过来夸他,着实让人拐不过弯来。
片刻后,他才被她的话逗笑,抬手轻轻掩唇,一边在名单上打勾一边礼貌回答:“好的,谢谢。”
苏迢迢看他突然笑得有些荡漾,脸上微烧,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与其说是找补,还不如说是调戏。
只好在面前的陆礼很快便收敛起玩笑的意思,放下手中的钢笔,抬起头来,格外正式地通知她:“你的面试结束了,欢迎你加入法学院辩论队,苏迢迢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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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这届刚入队的学生毕竟没什么经验,队内训练在刚开始的一两个月会比较密集,一周安排两次,时间在晚上的七到九点。
只是眼下已经到了十月末,距离迎新晚会不到一周,苏迢迢周三下午三点下课后,还得赶在队训开始前练两个小时琵琶,否则万一到时候在台上演砸,对她这种完美主义者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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