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将军,您说那刚登基的天子要咱出租部份良田给官方,但种得却是我们前所未见的东西;这---该不会是朝廷---打算强制徵收的一项手段吧?」被推为代表发言人之巨贾王胤措词含蓄的问。
因具对付过并州望裔世族的经验,早就拟妥讲法的刘备先是莞尔一笑,即起身向偏殿大厅的数百豪门当家说:「各位切莫会错意,我主仁慈亲和,焉肯干那硬夺百姓基业的残虐妄举?要不是社稷正逢多事之秋,拥有丰饶国土的朝廷绝不致厚着脸皮四处商购库廩存粮;至于恳请大伙开放租田么,实乃天子让诸君安身立命的德政------」
环视面面相覷的群富,他便接着道:「大伙仔细想一下,现今外州各郡盗匪纷窜;然而这票到处劫掠的流寇是如何產生的?若非是成天替有钱人做牛做马却总吃不饱的佃农,就是辛勤一辈子仍无田可分之飢民所变的对不?此皆属我大汉原有的善良老百姓,咱要是能立即提供个足以养家活口的工作环境,会不会比杀光他们还更要好一些?」
「那亦得归功于朝廷之前的横徵暴敛呀---」人丛中一名尖嗓富户便以风凉话的口吻说:「这样的果报,怎可归嫁到咱地主的头上?」
「白老闆,你对大将军的态度能否客气一点?」另一位声音洪亮的士绅突然斥喝着道:「你平常跟许某说话时爱尖酸刻薄也就算了,刘大将军和圣上可没地方得罪你啊,干嘛老是用那种幸灾乐祸的调调损人咧?」
伸手阻止了双方言语上的衝突,刘备即豁达的说:「许先生其实无须责怪白老闆;造成中原盗匪猖獗之窘境,先帝与各州官府倘不负最大责任,岂非滑四海之大稽?然而覆巢下不可能有完卵的存在,万一给蚁聚匪寇攻破了司隶防线,或尔等久役之农奴响应附和,你们觉得这伙人届时寻在朝为官者做发洩对象后,会再找谁当出气筒呢?」
不等神色慌张的眾财阀啟齿,搬出国共内战时红军那招斗争技俩的刘备又续道:「说穿了吧!诸君多年来一不缴税纳粮,二不配合劳动差使,甫亲政的圣上若先放任暴民逼迫地主家业均分,接着再重新规划国土领域,你们此刻便算私拥田產万亩,又能何用?」
王胤待和许姓世绅互望了一眼,方期期艾艾的说:「大将军既出此言,想必已有良策;还请您不吝指教,救我们一救------」
等成功恐吓完这群全以自身利益为考量的富豪,刘备亦不再客套的明言:「国难当头,咱都是坐同一条船的自家人,怎可以眼睁睁看着对方落水?何况备一开始便讲天子早替各位设想妥了,只须诸君同意,刘某甚至敢担保大伙以后将会取得更多的好处------」
顿了顿,已拋出诱饵的他就接着道:「先前之所以请你们释租耕田,除了是要大量生產足够配发灾民、降俘的粮食外,也可藉诸君名义安置无数尚能工作的倖存百姓;想想看,与其任由一大片过盛田地荒芜间置,为什么不腾出来给肯付租金的朝廷做有意义之利用?如此既增加了府上收入,又免去剥削民伕膏脂的恶名,何乐而不为?」
「那---赁期如何算?」反倒是刚揶揄的白老闆听出了兴趣问说。
「一年一租,绝不违约!」成竹在胸的刘备以篤定语气回答,且随即道:「待朝廷拿这批作物招安了外州流寇,大伙甚至能招聘那些精壮汉子加入其它国营开放投资的事业,保证令各位赚大钱;届时尔等获利于中原四方,说不定早无暇管理此处的冗田了呢。」
耳尖的王胤及许姓世绅自亦明白他最终两句话隐含什么意思,便异口同声的问说:「呃---;大将军,万岁爷肯让咱参与哪几项官府的生意?」
刘备直接把筹码摊明着道:「採矿、林畜、炼盐这三种类如何?某只担心各位的资本、人力不够,到时候想赚也力不从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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