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压力让女人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呜咽了两声。

“结了婚也一样,我叫你什么时候来,你就得什么时候来半夜在你们婚床上也得给我爬回来,你知道你在我这里留了多少东西,如果自己都不介意的话。”

后来女人走了,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烦躁地踱步来去。

真烦啊,真烦啊。

客厅一角传来啪嗒啪嗒的响声那是半年前有人送给他爸的一只八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刻把他焦躁的样子学了十足十,在笼子里左右来回扑腾。

少年停下了脚步。

露台上,少年平和地举起右手,掌心中握着一只八哥。

“放你自由吧。”

夜空响彻凄厉的鸟鸣。

少年一撒手,那只八哥远远地飞了出去,然后跌跌撞撞地摔向楼底。

对啊,你又怎么飞得远呢?

小八哥。

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校门口,她提着一袋奶茶风风火火地往回走,身后跟着另一个步伐散漫的少年,两个人或走或停争执了一路,可又不是那么歇斯底里,她指责那个人,那个人表现出满不在乎,而他分明能看出她的心疼,很微妙的一点,如果不是太缺少又太渴望爱的人,根本感觉不到。

啊,他可不是说他渴望爱的意思,只是那时候想的有点多罢了。

他是被爱着,被很多人爱着,那种肤浅于表面的爱,他能感觉到,那个女生对他也是。那年元旦联欢会,老师安排了他们两人搭档主持,这是两人自认识以来第一次真正接触,他得以近距离观察她和那些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女同学不一样,他虽然能察觉到她关注的目光,却又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被真正流连过,怎么说呢?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摆在艺术馆里的展品,她很喜欢,很崇拜,每次看都报以至诚之心,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游客终是要回家的,她也没有要带他回家的念头,他只能存在于她的精神中,偶尔需要的时候会翻出来看一看想一想。

不仅仅是对他,她对很多人都是这样。他见过她上一秒微笑应和,下一秒转身就不动声色,似乎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唤醒她的热忱这个发现就如同海中的鲨鱼闻到了血腥味,又仿佛荒原的孤狼感应到了同类,他抗拒不了这种兴奋,他知道,她和他是一个频道,对什么都不会抱有期待。

除了那个人。

只有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她的反应才会和平时不太一样。

联欢会前一天,他们去校外的学生街临时购置主持人服装。学生街的衣服再怎么挑也翻不出花来,但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穿着得体的版型走出试衣间,他以为自己足以攫取她全部的注意,却发现她并没有在看他,而是埋首默默地用手机在发消息,唇瓣微微张着,眉心微微拧着,好似憋着一股劲,再到下一秒偏头不自觉地笑。

他知道她在和谁发消息了。

于是他动作自然地抬腕系袖扣:“……可以吗?”

她闻声抬头,怔怔地看了他好几秒。

那时他站在其他人面前,可是目光却径自越过去,停留在了她的身上,弯起嘴角把话重复了一遍

“……可以吗?”

与爱无关,你和我才是同类。

只看着我,可以吗?

起初他以为他们是一对青梅竹马,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人是她弟弟。

姐弟?真是奇怪的关系。

有谁会因为自己的弟弟心神不宁,连过了几十遍烂熟于心的主持词都能忘?他不得不补上她的空白,因为-->>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