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有可能死在这里。

面对死亡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人会泰然处之。

“那国师呢?”南荣君忽得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国师也不在乎吗?”

姬云羲的笑容淡了淡:“大祭司倒是很聪明。”

南荣君知道自己找对了:“圣上要让国师失望吗?“

“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姬云羲慢悠悠地说。“所以,我还得留你一条命。”

南荣君和荧惑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姬云羲恶意又轻柔的声音。

“应该留你的一口气,大祭祀在我的手里,想来南图应该也不会放肆罢?”姬云羲好像在问身边的人。

可离他最近的人,是一个穿着红色僧袍、少年面相的人。

觉远露出了一个纯粹的笑容,无声点了点头。

“那就……砍掉他的四肢,装进坛子里?”姬云羲睁着漂亮的眼睛问他。“我还没有瞧见过这种人彘,你做给我瞧瞧。”

觉远无声地摸出刀子来,一步步走上前去。

外头的夜这样静谧,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南荣君第一次感到这样的恐惧。

“等等,”姬云羲忽得叫停。

连南荣君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目光顿时出现了片刻的希冀。

“先挖去他的眼睛,”姬云羲笑着说。

“我这个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姬云羲对他说。“你既然要拿去我最重要的东西,自然要拿你重要的东西来偿还。”

南荣君几个侍卫按着动弹不得,觉远便一步步上前去。

那些侍卫似乎受过提醒,都不肯面对南荣君的眼睛,反倒是觉远,一双眼睛漆黑,正温和地瞧着他。

南荣君眼中泛起诡异的色泽,他低声说:“站住。”

觉远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下。

南荣君露出吃惊的神色来。

姬云羲却笑了起来:“果然。”

他如果没有猜错,南荣君的控制能力,应当与本人的意志有关,否则在控制他的时候,也不必借助于罂粟酒。

如果他无法段时间内控制姬云羲,那么他控制觉远,只会更难。

因为觉远的心中,早已空无一物。

除了对世界的憎恨和血腥杀戮的渴望,大约就只剩下了那片刻的回忆,支撑着他这副人类的皮囊。

可就连创造回忆的人,也已经死去了。

这样的人,没有任何的弱点。

所以姬云羲才会毫无顾忌地留他在身边,因为他清楚,这并不是一个活着的人了。

对于姬云羲来说,一个怪物,一具行尸走肉,都远远要比一个人值得信任。

觉远的刀子刺进了南荣君的眼眶。

鲜血淌下,一旁荧惑公主的尖叫中带着无尽的恐惧。

刹那间,狂风大作,室内的烛灯纷纷熄灭。

一片黑暗中,祝阳护住了姬云羲,高声喊着:“护驾”

一个黑影搅起了众多侍卫的混乱。

待烛火重新亮起。

南荣君原本身处的位置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一滩鲜血。

觉远手中的刀也消失了,脸上竟有几分惊讶的模样。

荧惑公主还在原地,反倒低低地笑了起来。

“苍野……是苍野将军。”

姬云羲静静地瞧着她,神色淡淡:“你被丢下了。“

她却笑的放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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