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 杜离捏着嗓子小声说:“深儿,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杜离这个时时走在吃瓜第一线的人自然不会错漏所有信息,他看了论坛很多分析贴,知道裴深靠的不止是运气,作为裴深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在校期间接触裴深最多的人,他以前从未看见裴深上机训练,裴深也从未透露过他会驾驶机甲,而更为神秘的是他的精神力。
裴深与他目光相撞,几息间,杜离率先败下阵来,他甩甩手假装不在意地说:“哎呀,我就多嘴一问,你甭管我。”
“是。” 谁料裴深突然回答,说:“是有事瞒着你。”
杜离愕然看向他,双目瞪大,认定裴深打算透露什么,赶忙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但我现在不能说。”
杜离瞬间像被掐住了喉咙,三秒内脸都憋红了。
半晌,他憋出一句气音 “靠……”
杜离道:“你这还不如搭理我呢。”
外面的纷扰干扰不到裴深,倒是回到寝室,周尘看他时多了一些异样的眼神,但周尘什么也没问,反而更加漠视裴深。
裴深不在意他的态度,在周家,裴深唯一需要在意的是薛??。
他等了三天,按理说周家应该知道了这件事。
因为军校有一个特点是所有发生在校内的消息都会在军部迅速传播开来,不论好坏,更何况是如此具有争议的事,不管是什么途径,裴深料想周勤荣与薛??应该都该有所耳闻。
所以裴深在等,他等薛??的消息。
事实上他并没有猜错,周勤荣二人确实知道了这个消息,薛??也在当晚给他发了一则短讯,只不过短讯内容不太友好。
――不要自作聪明。
这是一通没头没尾的警告,警告裴深的冒尖与招摇。
腺体实验一直是不可触碰的禁区,薛??敢做,仅凭一个薛家作保障肯定是不够的。
裴深不打算和薛??对抗,更不能和薛??对抗,他只是需要坐上牌桌甩出筹码,以此保得母亲的平安。
他一日冒了尖,吸引了注意,徘徊在他身上的目光就会变多,薛??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肆意处置裴曼柔,因为她不敢确保裴深会在极端情况下做出什么,裴深本人也不确定。
裴深想借此在薛??心里埋下一颗雷,这个雷不一定会引爆,也不确定什么时候爆,就是这样的不确定性才足以产生威慑,裴深现在就需要有这样一个威慑。
薛??会发来短讯,就说明她其实是忌惮的,裴深的谋划指向正确。
思至此,裴深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料想薛??短时间不会擅动裴曼柔,裴深便伏低做小,装乖哄着薛??回了一则,继子情深的戏码裴深演了多年,一则短讯几乎是手到擒来。
这厢短讯刚发送完,身后的门便被推开了,文州弓着腰进门,脸色苍白如雪。
裴深扫眼看他,想探他颈间有无异常,但文州衣领拉高,遮得很严实。
他最近老是出门,时常请假,裴深越发笃定先前的猜想,觉得文州应该与自己有着相同的遭遇。
裴深颈间的腺体无法摘取供周尘所用,那薛??势必就会迅速找下一个人,文州似乎成为了她敲定的新人选。
裴深目光轻移,那文州…… 是自愿的还是被胁迫的呢?
“你去哪儿了?” 周尘听见开门声,颇为不爽。
文州摸摸耳朵,小声答:“家里出了一点事。”
“怎么老是出事。” 周尘嘟囔,语气倒是和缓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