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沈庭拽着蓝蝴蝶的胳膊拖至船舷边,身体死死抵在栏杆上,上半身朝外斜出去大半。沈庭是想起来之前有一次河劲当着他的面把蓝蝴蝶丢下海的情景,现在想起当时自己的慌张和心切是多滑稽可笑,摁着蓝蝴蝶的手他就止不住的气到隐颤。
蓝蝴蝶感受到了,打量他气极的脸色,有所感应。果然,沈庭作势就要将她扔下水。“沈总。”她提唇微扬,话音还是软的,只是再不动听,落进沈庭耳里全是讽刺,全是挑衅。抬手掐住她的脖子:“叫沈总不是身份了么?嗯?”
蓝蝴蝶艰难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冷笑,洞穿他的心理:“想杀我?”沈庭皱眉,眼前的这个女人丢掉平日里的柔弱此时每一个细微表情都能让他狂躁:“看来没白在我身边待这么久?怎么?怕?”蓝蝴蝶再度轻哂,脸上没有一点怕,只是她要说的不是这个:“恐怕从这里扔下去,还杀不了我。”她明显感受到沈庭的手颤动了一下,随即捏地越发紧,怒道“你少耍花样。”
蓝蝴蝶说,“沈总还不知道,我水性很好吧。”
沈庭眼眸怒睁放大,不可置信:“你…”他记得没错,当时在同样的一片水域,也是在艇上,河劲明明……他顿时明白过来,不过是戏。
“原来从那个时候你们就已经串通一起了?”
沈庭重重的甩了她一巴掌,直接将人摔到甲板上,他指着她的头顶:“你这个贱人,河劲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蓝蝴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意思,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渍,垂着头,不愿不看沈庭,冷冷的语气还是给出回应了:
“没好处。不过…
“没坏处罢了。”
*
河劲不是一个犹豫的人,只是他清楚这个的决定一旦做出,她除了离开便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的最终目的不也就是离开么。
虽然知道,但告诉她的这件事情,还得他来。这并不简单。
过往种种,是能用离开来一笔勾销的么。
问题尚未得出答案。
门被人从外急促地推开,伴随孟沪焦急的亟待确认的口吻:“Herve,蓝蝴蝶在哪?”
河劲将燃灭的烟头碾进烟灰缸,音色里透露出细微的疲惫,问他:“有事?”
孟沪急,也就不跟河劲要回答了,直接说刚才沈庭打电话来说找他,蓝蝴蝶现在就在他手上,还想要她命的话就到他说的地址。
河劲当即起身,就要去。
孟沪跟着:“报警?”
“不必。”
孟沪不太放心:“这趟去感觉不简单,保险起见。”
经孟沪提醒,河劲脚步顿住,又折回去从保险柜里拿出枪,然后快速出门。孟沪同行。一边在电话那头进行安排。
河劲的车速开得飞快,好几次孟沪的话音都被茬住。
不到二十分钟,车子抵达。
沈庭看了眼时间,在河劲走上甲板时连连鼓掌:“河先生果真是高效率。”
河劲是孤身上的艇,孟沪在车里等,虽然不知道沈庭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但往往这种情况最适合做好的是最差的一种打算。孟沪询问电话那头的进度:“几个人下水了?带枪了没有?”“人多下去几个,子弹不用省。”“必要的话,其他人的命可要可不要,”隔着遥远的距离望过去,孟沪继续说完:“沈庭留着,他那条命河先生要。”
游艇上。
沈庭似乎有所预料,下巴朝车停的位置点了点:“河先生,怕不是一个人来的吧?”
河劲不着痕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