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微，」我终于开口，「如果你特地找来是跟我说这种片儿汤话，那么就大可不必了，我们都该向前看了。」
周微怔了怔，随即苦笑。
「你说得对。」
周微后退一步。
「再见，程北。」
「再也不见。」
我怕看着周微离去的背影，心里最后一丝郁结也随之消散。
一年后，我在硅谷参加技术峰会时，收到了张晓发来的婚礼请柬她和相恋八年的男友终于修成正果。
附言里写着：
【周微也会来，她现在是公益律师，专为弱势群体打官司。
【听说上个月还拒绝了某富豪的追求，说自己配不上好人。】
我看着手机笑了笑，回复道：
【一定到场祝福。】
婚礼当天，我远远看到周微。
她正在帮新娘整理头纱，笑容温暖而平和。
当周微转头看见我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坦然地点点头。
宴席上，我们被安排在同一桌。
周微坐在我对面，偶尔交谈几句，都是关于工作和近况，客气而疏离。
直到新人敬酒环节，张晓突然把话筒递给我。
「作为我们的共同好友，程北要不要说几句？」
在全场注视下，我站起身。
「祝你们幸福。」
我举起酒杯。
「婚姻就像代码，需要不断调试和维护。但只要两个人目标一致，再难的bug也能解决。」
掌声中，我注意到周微红了眼眶。
宴会结束后，我在酒店花园里抽烟。
周微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你戒烟了的。」
她说。
「偶尔抽一根。」
我掐灭烟头。
「听说你最近挺好的。」
「是挺好的。」
周微望着远处的灯火。
「帮助那些无力维权的人，比当商业律师有意义多了。」
我点点头。
「程北。」
周微突然唤我的名字。
我抬眸，对上了周微认真的双眸。
「如果重来一次，你会怎么做？」
我思考了一会儿。
「大概会在你第一次放我鸽子时就告诉你，我很介意。」
周微笑了，眼里有泪光。
「那我一定会道歉，然后推掉所有工作陪你。」
我以为我是恨周微的，但是没想到我们面对面坐着的时候，竟然还能心平气和的谈假如。
夜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花香。
我们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最后周微轻声说：
「我该走了，保重。」
「你也是。」
我看着周微离去的背影，突然明白，有些爱情就像烟火，绚烂过后终将熄灭。